上巳节前三日京中风向悄然变了。
街头巷尾的茶肆不再谈论哪家小姐绣功出众也不再揣测哪位大人要升迁。
人们围坐一圈低声议论的是十年前那场大火——那夜宫门紧闭羽林军封锁三街六巷说是为了平乱可第二天满城灯市俱熄连孩童唱的童谣都被禁了三月。
如今这些事竟又浮出水面。
一纸悬赏令从七王府传出由户部主事崔明远悄悄散入清流圈子:“凡能寻得贞元旧臣亲证赦令存在者集齐十人赠南荒良田五十顷。
”话不多却像一把刀插进死水。
五十顷地够养活三代寒门。
更关键的是这赏格不认官阶只认证言。
消息传开当晚就有动静。
一名工部老郎中的儿子翻出父亲临终前藏于佛龛后的手札上面写着:“贞元二十三年冬奉旨焚毁《宽政赦令》抄本三十七份含民间誊录。
余心有不忍私留一份埋于祖宅梅树下。
”他连夜掘地果然挖出一封焦边残卷字迹尚存。
他没敢声张托人辗转送到了大理寺评事沈砚舟手中。
与此同时西北边镇一位致仕老将遣子入京背来的不是土产而是一封封在油布袋里的军报附件。
那是先帝亲批的急件副本上面赫然写着:“诗不可禁火自民心。
若民口皆哑国何以为国?”批语日期正是灯变案发生前一日。
沈砚舟将这些一一归档与《遗音录》原有材料对照发现时间、人物、事件竟严丝合缝。
他坐在书房里盯着烛火看了许久终于提笔写下《请开史禁疏》。
次日早朝他联合七名御史在金殿之上当众呈递。
首辅勃然变色斥其“蛊惑人心动摇国本”。
沈砚舟不动只缓缓摘下乌纱帽双手捧起置于御前青砖之上。
“若忠于谎言才是守国本”他声音不高却穿透大殿“臣宁负罪而去。
” 百官默然。
皇帝未置可否 лишь挥手退朝。
沈砚舟走出宫门时天已近午。
春风拂面却带凉意。
一名小厮模样的少年匆匆迎上塞给他一封信转身就走。
信无署名火漆也未曾封实。
他拆开一看心头猛然一震—— 里面只有一枚烧焦的铃铛残片边缘扭曲发黑显然是经烈火焚烧后残留之物。
他认得这是当年羽林军回收的灯架碎片之一曾出现在刑部档案图样中。
而在背面刻着一行极细的小字: “你替我们活着就得替我们说话。
” 他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阳光照在那枚残片上映出一道裂痕像一道无声的哭痕。
与此同时七王府内苏锦黎正亲自监制一盏灯。
琉璃泡灯已成形内盛清水浮烛轻晃。
她让人在灯芯底部嵌入一枚微型陶铃极小几乎看不见唯有在特定角度摇动时才会发出细微如呼吸般的叮响。
“每人一盏”她对管家吩咐“上巳节前务必送到受邀女眷手中。
” 这场“诗灯夜宴”名义上是赏灯猜谜实则是她布下的最后一环。
京城贵妇的眼线遍布六部后宅她们的一句话胜过百道奏章。
而情感往往比证据更容易流传。
那一夜王府花园灯火通明。
影戏灯首次亮相——薄绢绘就的画面投在白墙之上重现当年灯变之夜:百姓持灯祈福官府驱赶火把点燃诏书孩童跪地拾灰…… 旁白却是稚嫩童声诵读《童蒙心诵》:“天地有情民心即天心;君以诚治不以威服……” 当画面演至火焚诏书那一刻声音骤然中断只剩沉重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踏在地上如同心跳。
席间寂静如渊。
一名尚书夫人猛地站起脸色发白:“这调子……这是我儿小时候背过的!” 众人惊疑不定纷纷低头看向手中新赠的琉璃泡灯。
烛光摇曳水中光影涟漪荡漾仿佛整座庭院都在微微震颤。
数日后这些灯陆续出现在各府佛堂、闺阁、书房。
有人将其供于案头有人挂在床前更多人不知为何总觉得夜里点了它梦也安稳几分。
没人说得清这灯究竟特别在哪。
但他们都记得那晚的影戏、童声、脚步和那一句戛然而止的诵读。
城中暗流奔涌只待上巳。
而就在释疑大典前夕太常寺少卿府邸谢云澜立于院中仰望夜空。
十二名乐姬静立身后手中琵琶、箜篌、笙箫俱已调音完毕。
她轻轻摩挲袖中铜片指尖划过刻痕唇角微扬。
明日她将率众登台献演新编《太平乐》。
鼓点已在心中响起。
上巳节当日天光澄澈春阳铺满宫城。
释疑大典在太庙外的广场举行百官列席命妇观礼百姓沿街肃立。
皇帝未亲临只坐于宣政殿垂帘之后由礼部尚书代为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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