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南头的老瓷窑废了五十多年窑口塌成个黑窟窿却总在雨夜传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像有人在里面敲碎瓷器。
更怪的是窑前的空地上每到雨后就会冒出些碎瓷片片上沾着层滑腻的白釉拼起来能看出是只没烧好的瓷娃娃眉眼处裂着道缝像在哭。
最先听见动静的是烧砖的老刘他说上周暴雨夜他往窑口扔了捆柴想驱驱潮气火苗刚窜起来就听见窑里传出“呜呜”的哭声不是人声是瓷器摩擦的尖响。
“我扒着窑口往里看”老刘蹲在窑前的碎瓷堆上手里转着块带釉的瓷片“里面亮着点绿光像是有个白影子在晃影子手里捧着个东西圆滚滚的一着地就碎碎了又自己拼起来跟没碎过似的。
” 我和阿砚踩着泥泞往窑口走时天刚放晴空气里飘着股烧窑的硫磺味混着点腥甜。
窑口的碎瓷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其中一块边缘沾着点暗红的东西像干涸的血迹。
阿砚用镊子夹起瓷片对着光看了看:“是‘骨瓷’。
”他声音压得很低“我爷爷的札记里写过用骨灰掺瓷土烧的瓷能留住死者的声音敲起来比普通瓷器脆像骨头在响。
” 我们往窑里扔了支火把火光映出窑壁上的斑驳——不是烟熏的黑是无数细小的手印密密麻麻从窑底延伸到窑顶每个手印都是白釉色的指缝里嵌着些细碎的骨渣。
阿砚突然“咦”了一声指着窑壁角落的刻字:“‘民国十七年童’——是当年烧窑的童工。
” 札记里提过老瓷窑当年归一个姓王的窑主管专烧供富人赏玩的骨瓷用的都是流浪孤儿的骨灰说“孩童的骨头细烧出来的瓷白得透亮”。
后来窑塌了埋了十几个童工在里面王窑主卷着钱财跑了再没回来。
火把烧到尽头时窑深处突然传来“咔哒”声像有瓷器在滚动。
我们举着松明火把往里走越往里越冷明明是夏末却像进了冰窖。
走到窑心位置火光突然照亮个白乎乎的东西——是尊半人高的瓷娃娃白釉上裂着蛛网似的缝眼睛的位置空着黑洞里渗出些黏糊糊的液体白得像牛奶。
瓷娃娃的手里抱着个更小的瓷瓶瓶身上画着群孩子在放风筝画风稚嫩像是孩童的手笔。
阿砚刚要伸手去拿瓷娃娃突然“啪”地裂开道大缝从缝里滚出些细小的骨头落在地上发出“叮叮”的脆响竟自己拼出个“王”字。
“是王窑主的骨头?”我看着那字突然觉得头皮发麻——这些骨头像是被人硬生生敲碎再按字形摆好的。
瓷娃娃的裂缝里突然冒出股白烟烟里浮着十几个模糊的小影子都穿着破烂的短褂手里拿着碎瓷片往窑壁上划发出“滋滋”的声响竟划出些字:“还我骨头”“窑主藏瓷”“后山有洞”。
阿砚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张老地图指着窑后身的位置:“札记里画过窑主在后山挖了个藏宝洞据说藏着他最得意的骨瓷。
” 我们顺着小影子指的方向往后山走在块刻着“王”字的石头下找到个洞口。
洞里弥漫着股浓烈的釉料味地上铺着层白瓷片拼起来是张孩子的脸眼睛处嵌着两颗鸽血红宝石在火光下闪着妖异的光。
洞深处的木箱里果然堆满了骨瓷碗、碟、花瓶个个白得像雪釉色里能看见淡淡的骨纹。
最上面摆着个瓷盘盘里画着王窑主的画像画像上的人被无数小手拽着表情痛苦盘底刻着行小字:“以骨还骨以瓷偿命”。
阿砚突然打翻了木箱骨瓷摔在地上发出震耳的脆响每片碎瓷里都滚出些骨灰在空中聚成个高大的人影穿着绸缎马褂正是画像上的王窑主。
人影刚要扑过来那些小影子突然从碎瓷里钻出来举着瓷片往人影身上扎人影发出凄厉的惨叫渐渐化作黑烟被瓷片吸了进去。
天亮时我们把所有骨瓷砸碎骨灰撒回老瓷窑又在窑前种了丛雏菊。
阿砚说那些小影子最后对着他笑了手里的碎瓷片拼出个“谢”字然后就化作白釉融进了窑壁的手印里。
后来老瓷窑的“叮叮”声再也没响过只是每到清明窑前的雏菊就会开得格外旺花瓣上总沾着层薄薄的白釉像孩子们涂的新瓷。
有路过的孩童说看见窑口站着群穿白褂的小孩手里捧着新烧的瓷娃娃娃娃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两颗干净的白瓷珠。
我和阿砚再去时发现窑壁的手印都变成了小小的雏菊图案白釉在阳光下泛着暖光像是有人用瓷笔给每个手印都点了朵花。
风穿过窑口带着淡淡的釉香像无数细小的声音在说:“我们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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